【奎八】你看首尔又逢春
主奎八 带一点点知汉
小哑巴和金少爷的故事 双向救赎
暂定一个长篇HE吧 可能会有续集
ooc算我的 祝阅读愉快
Summary.
“金珉奎，拜你所赐，我又熬过了一个春天”
01.
那一年的秋风萧瑟，银杏落在铁门上吱呀作响。
首尔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地方。任凭市区的车水马龙怎样嘈杂，也有痴情的人在濒临郊外的那一片空地上种满玫瑰。
听人说，金少爷捡了个小哑巴回来。
金珉奎掐了烟，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。自己今天怎么就犯浑把这小孩儿带回来了？他说想要尹净汉真给啊？
真烦，被洪知秀带坏了。
他脱掉风衣，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烟酒气后才推开客厅的门——捡回来那小孩儿坐在沙发上和一颗水果糖较劲。
金珉奎刚走过去，就看到小哑巴往旁边挪了挪，给他空出了一个位置。
讨好他？
但没办法，金少爷就吃这一套。
他夺过小哑巴手上的糖，熟练的剥开后喂进眼前人的嘴里。眉眼弯弯的样子是挺可爱的。
“小孩儿，叫什么名字”
小哑巴去牵金珉奎的手，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了三个字。
徐明浩。
金珉奎在嘴里念叨了一次，小哑巴立刻抬起头看他，就算在空气中目光交汇也毫不闪躲。
很纯粹的一片乌黑，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徐明浩的眼里没有波澜，没有求救，甚至像八音盒里的小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。
只这一眼，就把金少爷盯愣了数十秒。
这个名字读起来像是索吻，金珉奎不喜欢。地下交易的那些个头目向来是雷历风行的，金少爷也不例外。
他向来不是细水长流的风格，因为那样太累，亦或是疯子般的呢喃低语，用力抬起对方的下巴使两人对视，刻骨铭心的痛与带有血腥气的吻才更能栓释他些。
小哑巴很乖顺，就这样盯着金珉奎看，时不时能听到糖果与牙齿碰撞的声音，那是沁人心脾的脆响。
“明浩，把手伸出来”
片刻后，少年白净的手心上躺了一枚戒指。
徐明浩自是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，尽管不能说话，打量的眼神也已将疑惑与不解全盘托出。
“戴上的话，就一辈子跟我了。你愿意吗？”
他拿起一旁的手写板，一边写一边点头。
刚刚进来时忘记拉上窗帘，太阳照进来有些刺眼。手写板上的字一等一划很是工整，想必是受过教育的。
——你对我这样好，我要如何报答你?
这时金珉奎才发现，小哑巴的手腕同脖子一样被勒出红痕。尹净汉能把他弄出来也是不容易啊。
他迫切的想知道小哑巴的过往，想知道本有野心振翅飞翔的鸟是怎样被折断羽毛，又磨平棱角的。
可他念着这一路的周车劳顿并没多问，只是温柔的给他回答
“这报筹代价很大，我要你爱上我”
02.
在徐明浩错鄂的目光中，金珉奎也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便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以后便住这儿，同我一起睡吧”
金珉奎转过身，去大衣柜里找件新的睡袍。
这些事本该是管家来做的，但今天不一样，他认为小哑巴的一切都要由他来亲自制办才算妥贴。
徐明浩坐在床边，这才打开自己紧攥着的手，去打量那枚戒指，这就是定情信物吗？
他说不上来。
徐明浩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只是觉得感激，觉得他们的未来是会有些交集的。
他学着记忆中的样子，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，闪闪的反光刺得他眼睛生疼，
“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在这个宅子住着便好。花园里放了秋千，你喜欢的话，我让管家收拾一下，再换上舒服的靠枕”
“明天早上想吃什么？”
金珉奎用余光瞟见小哑巴在戴戒指，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还伸出手对他甜甜的笑。
他这下终于知道，为什么洪知秀把尹净汉当宝贝了。他要是早些遇见这小哑巴，怕是早就被吃的死死的了。
他在人们口中被传成三妻四妾、佳人环身，其实不然。金少爷不懂什么情爱，只懂名利场上的优胜劣汰。
他渐渐萌生了些从未有过的想法，尽管拼命隐见，日子一长也会生根发芽。
徐明浩看他慢慢朝自己走来，俯下身子使二人的鼻尖相贴。
“明浩，知道我要做什么吗?"
小哑巴呆呆的摇了摇头，对面人的呼吸打在嘴唇上，是灼热的。
他感觉事态不妙，却本能的闭上了眼。
在金珉奎眼里，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在微颤，手指不由自主擦紧了床单，显出一片生动的涟漪
“是你自己闭眼的哦”
话音未落，金珉奎的唇就贴了上来。
那是一个暧昧气氛恰到好处的吻，不至于让小哑巴感到疲惫。
徐明浩被这样的触感怔在原地，胡作非为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动金珉奎。他觉得缺氧，而后是如潮水一般的快感将他吞噬。
金少爷很强势，把他紧紧楼在怀里，头一偏就可以吻到耳垂。
但他今天不愿那样做——毕竟日子还长，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，他要让小哑巴来主导。
后者脱力的埋在金珉奎颈窝大口呼吸。徐明浩年龄尚小，初次接吻不会换气倒也正常。
这幅样子反而引起了金珉奎的怜惜与宠溺的笑，他刮了刮小哑巴的鼻头。
03.
“乖孩子”
“我去书房看书，要陪我吗？”
徐明浩撑起身子点了点头，眼睛里闪着光。
——我也可以看吗？
“当然，你会喜欢的”
那些名著金珉奎素来不喜欢，他觉得娇揉做作，甚至有些无病呻吟，读起来费力。
但和徐明浩蛮配的，天生带着破碎感，和让人浮想联篇的能力。
其实也不是非要徐明浩来陪他，只不过他今晚太阳穴突突的疼，小哑巴在或许可以放松些。
没有言语的交谈，宽敞明亮的书房很静，唯独能听见钢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，小哑巴平稳的呼吸与窗帘被吹起的声音。
金珉奎想用尼古丁来让自己清醒些，下意识燃了烟，换得的却是小哑巴的几声咳嗽
没有意料之中的对视，徐明浩低下头在手写板上写着什么。
——对不起。
从前的日子，但凡有人投来审判的目光，徐明浩便明白是自己做的不对，该道歉了。
这一来二去，早就习惯了。
他等着金珉奎给自己处罚，头和嘴角都往下耷拉。金珉奎愣在原地，任凭墨水穿透纸张。
“明浩你……不用道歉”
”这里是家。你也有砸东西和哭闹的权利，委屈了也可以来找我，我会帮你平定所有事”
“你只是个小孩子，哪有那么多对错之分？”
徐明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，拧在一起的手被温热的大掌包住，金珉奎眼里满是诚恳与关怀。
金少爷的前半辈子拥有绝对领导权，没有过什么低声下气，更别提温柔两字。
可光是这一天，小哑巴便已让他破了无数次例，让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泛起涟漪。
没有办法，这小哑巴便是他的唯一变数。
徐明浩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默不作声，唯独忆起的是他不由自主落下的泪打湿了金珉奎的文件，以及那人非但不责怪，还用指腹生疏的替他抹去泪水。
上面有一层薄茧，是常年佩枪留下的痕迹。
——谢谢你，珉奎。我们去睡觉好吗？
金珉奎关掉那盏小灯，轻笑了一声。小哑巴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，同他一起上楼休息。
“晚安明浩，可以给我一个吻吗？”
半响没有回应。
金珉奎以为小哑巴睡着了，替他盖好被子后便也闭上了眼准备入梦。
片刻后，他感觉脸颊上被什么东西轻轻贴了一下。是柔软又湿润的触感，像落了一只蝴蝶。
徐明浩感觉自己的脸烫到快要炸掉，转过身去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。好害羞啊。
“别憋坏了。出来”
金珉奎伸手把小哑巴捞过来，怀里的小孩儿还是倔强的不肯出来。
“那好吧，晚安”
徐明浩听完后悄悄探头，被金少爷一把圈住，拉进怀里疯狂的索取。这个吻与下午不同，像是猛兽在撕咬猎物，徐明浩尝到了血腥味。
血珠被金珉奎数尽吞下，只剩舌头在口腔之中缠绵。
也只是一个吻。
好了，这下小哑巴是真的不理金少爷了。
04.
金珉奎失眠了，在收到尹净汉发来的消息后。
对话框那头的人告诉他，小哑巴是被家里人生生抛弃的。
听说徐明浩家里本就不太平。他父亲是个孬种，十多年前全然不顾自己怀孕将要足月的妻子，带着小三飞来了韩国。他的母亲带着他，在这语言不通的地方四处奔波。
而他母亲也大抵是个苦命的女人。生他的时候难产，这些年睡过大街也翻过垃圾堆，前半辈子什么都熬过来了，却败给了首尔冬天的一场大雪。
徐明浩那时候年纪尚小，被一个贩子捡去，同被拐的其他孩子住在地下室，这一待就是十几年。被卖到那里的孩子，最终都会沦为交易的工具。
倒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徐明浩这样好运气，被金少爷这样温柔对待。他们遇见的雇主将会一步一步将他们推入深渊，让他们成为一颗死祺，平淡无奇的活着。
金珉奎想着，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见小哑巴，没有执意要带他回家，他会不会被某个大老板看上，或是被卖到什么地方，从事见不得人的贸易。
徐明浩躲在被子里，手上还抱着一个青蛙玩偶。金珉奎小心翼翼撩开他的衣袖，被遮住的地方除了绳子捆扎留下的红痕，还有深浅不一的淤青。
金珉奎从床头柜翻出药膏，用手指点了一点涂在那些淤青上。凉凉的。
这些药膏都买了好久，说是以防特殊情况。可金珉奎明白，自己如果在生意场上受了伤，多半都是必死无疑，哪里用得上这种东西。
小哑巴是真的很瘦，手腕上骨头突兀的冒在外面，摸不到多余的肉。金珉奎就这样坐在床边盯着他，用目光描摹他的侧脸。
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没事，以后把小哑巴养的白白胖胖的，都补回来。
金珉奎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。落地窗的纹路随着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，回头看看，徐明浩安安静静躺在他身边睡的正香。
一切都像梦一样。
05.
徐明浩就这样住了下来。
那天听管家说，市中心开了个新游乐园，想请一天假陪女朋友去。金珉奎大手一挥准了假。
他决定把自己从杂乱无章的生活之中抽离出来，陪小哑巴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，去看看繁华的市中心，也给自己放个假。
金珉奎拨出一个电话，把手头上的项目跟洪知秀交接，让他替自己去完成下午的谈判。于是就可以看到，向来温润儒雅的洪门二少接电话后骂个不停。
洪知秀在心里几乎是把金珉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。可他想了想自己平时受到的礼仪教育，又默默在心里全道了一次歉。
他认命的穿上外套，叫尹净汉起床，走进书房开始工作，一气呵成。
金珉奎这边呢，等徐明浩起床后一起吃早餐，给他换上昨天让管家买的新衣服。他高兴了，洪知秀看着金珉奎发的一大堆文件想杀人。
“今天想不想去游乐园呀明浩”
徐明浩喝牛奶蛮像小猫的，至少金少爷这样认为。粉色的嘴唇周围沾了一圈淡淡的奶渍，他抿着嘴思考要不要吃一片面包
徐明浩没去过这种繁华的地方，大抵是有些胆怯的。但面前的人是金珉奎，他会选择无条件的顺从，就像首次相遇时抓住了他的手，然后转为十指相扣。
早晨的气温不算高，打开门时让小哑巴打了个寒颤。这便可以让金珉奎顺理成章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，将小哑巴搂的再紧一点，握住他的手从而慢慢升温。
金少爷今天没有开自己的豪车，两人就这样走在街头。
天色暂未大亮，路灯橙黄色光线下形成叠影，默默无闻跟在二人身后。
浓厚的咖啡味从街边的店铺中倾泄，混着花店播放的R&B，倒是惬意生动。
游乐场门口挤满了人，多是带孩子来的父母与热中的情侣，他俩倒显得有些突兀了。
金珉奎怕小哑巴走丢，给他买了个向日葵的气球拴在衣服上，气得小哑巴在手写板上连写了三次“不喜欢”，后面还跟了3个感叹号。
徐明浩羞到脸红，白己又不是小孩子了，为什么要绑气球啊喂！明明小女孩才会喜欢！
但当他伸手接过金珉奎手上的绵花糖时，想着绑一下也不是不行。
便又乖乖擦掉那三行小字，收起手写板，拉着金珉奎漫无目的的走，最后停留在一个小摊旁。
——我想要中间那个小熊。
金珉奎这才抬眼去看小哑巴手指的方向。用玩具枪打气球，20个全中可以任选一个玩偶。
“你自己打还是我帮你？”
——要不我们一起吧。
金珉奎还在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，小哑巴就站在他前方把玩具枪端起来了。倒是可爱。
他似乎明白了，从身后环住徐明浩，手覆在一起，共同扣动板机。
瞄准是徐明浩的工作，金珉奎便能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侧脸，用柔和的目光勾勒他的样子，直至揉进行忆深处。
等他回过神来，徐明浩已经抱着那只小熊了。
06.
他们去过山车，去坐旋转木马。这些金珉奎二十多年来都未尝试过的东西，用在小哑巴到来他生命中后一次又一次破例。
纸网捞金鱼这种项目，倒是不适合金少爷这样的急性子。但他也愿意一手抱着玩具熊，另一只手握着小哑巴的手腕，同他一块儿屏息凝神。
徐明浩不知不觉就红了耳根。
他只觉得金珉奎身上的气息与强大的磁场可以使他的脸颊滚烫，双腿发软。
一直到他拎着装金鱼的塑料袋，还觉得像梦一样轻飘飘。
天色渐晚，游乐场怕是快关门了。金珉奎想起父亲曾经与母亲讲的，关于摩天轮的传说，一时有些难以启齿。
这并不是他的风格。
“明浩，你听过…摩天轮的故事吗？”
徐明浩从围巾里探头摇了摇，却已经会意，拉着金珉奎的衣角往那个方向走。
他没听过什么离奇的故事，但不妨去实践一下。
两人如愿坐上了摩天轮，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渐渐缩小，徐明浩兴奋得往下望，像小猫一样扒着栏杆，在玻璃上哈气画了一个笑脸。
金珉奎也觉得心情甚好。
等他们那一格升到最高处，金珉奎拍了拍小哑巴的头让他转过来，眼中的深情怎么也藏不住。
出口的话语是带有试探性的，却又强势到不容反驳。
“我可以吻你吗？”
没有往常的冲动，他很认真的在等小哑巴回答，手写板翻过来才敢有下一步动作。
——当然。你做什么都可以允许的。
更添暧昧色彩。金珉奎尽力克制自己的想法，落实到行动上的是一个显得诚恳而浪漫的吻。
这次是额头，像给他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。
“我父亲告诉我，一起去过摩天轮的…...恋人，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”
——笨蛋金珉奎。
徐明浩这样写。
心动这种东西来的太过玄幻，韩剧里的场景似乎真的可以照进现实。
“恋人”这个词就这么烫嘴吗？徐明浩觉得他此时的害羞有些无厘头。
明明给他成指的，吻他的，抱他入睡的都是金珉奎，语言上不算露骨的爱意却让他语塞了。
真是笨蛋。
徐明浩不懂，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恋人。但他可以肯定且有底气的是，金珉奎很爱他，而他也似乎在某个瞬间短暂心悸了一下。
他从一开始的一味服从，像提线木偶一样听主人的指使，慢慢变成了一种有鲜活意识的行动。
就比如金珉奎吻他时他会闭眼了，并肩行走会主动的去牵对方的手了。
他也开始学会让金珉奎融入他的生活了，小哑巴不止是被动的一方。
他喜欢画画，在画室可以待一整个下午。平日里的油墨毫无章法，冷淡的线条与简单的勾勒是他的风格。
可徐明浩没留意的是，自己现在会拧开亮色颜料的盖子，会让曾经的大片颜料具象化。
温暖在他心中不再只是简单的灰橙色，就连暖色上也蒙了一层雾。而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十指相扣，是晚上也会有太阳。
金珉奎正在帮他构建起，他曾经崩塌的，支离破碎的世界。
趁着徐明浩洗澡，金珉奎才得了些空档问洪知秀下午的谈判怎么样。
很幸运，这次进行的还算顺利，对方没像上个雇主那样死不松口，倒是个明事理的生意人。
金少爷自认生活枯燥乏味，干着有些肮脏的工作，手上却没背负个几条人命。这浑水他不愿去淌，只是老一辈强加到他身上的遗愿罢了。
他和洪二少一样，大概只是一副躯壳，为完成家族使命而葬送了太多。
但还好，洪二少遇见了尹净汉，金珉奎遇见了他的小哑巴。黯淡无光的世界里，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熠熠生辉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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